“奇怪，她呢？”
顾聿泽尾随苏茉进山，七拐八拐便不见她的身影，很快，山里起大雾，很难辨别方向。
他呢喃：“后山起过雾？”
看到顾聿泽被雾困住，苏茉缓缓从树后出来，树下放着一圆球，白雾渐渐从球顶飘出。
紧接着，苏茉加快步伐，赶到荒废的教堂外，猫着腰，从破损的窗户翻进去。
猩红的血液从教堂正中间，缓缓流进地上的卡槽里。
脸色惨白的施语被紧紧捆在台子上，手腕处有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，不停往外冒着血。
苏茉心头一紧，赶紧跑过去给她包扎，眼睛也在寻找小团子的身影。
看到小团子被吊在正上方，一股凉气直冲苏茉天灵盖，踮着脚尖，托着住小团子往下坠的身体。
小团子幽幽醒来，看到泪眼婆娑的苏茉，干到裂口的小嘴一扬：“阿妈，沅沅不疼。”
听到这话，苏茉只觉心口被剜去一大块，哑着嗓子哄道：“沅宝，乖，不要动，阿妈放你下来。”
“小心。”施语惊恐提醒，但来不及了。
苏茉小腿被重击，刺骨的疼痛席卷而来，她从台子上重重摔倒，小团子也猛地下坠，听到咔吧一声，小团子疼得晕厥过去。
流浪汉似的邓星握紧铁棍，阴沉着脸，想不通她怎么找到这儿来的。
“臭婊子，你怎么找到这儿的？”
邓星压着不断挣扎的苏茉，双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，恨声道：“连军区那些废物都找不到，你怎么找来的？”
脸色涨红如猪肝，苏茉断断续续说道：“你找死。”
说着，苏茉猛戳邓星双眼，趁他吃痛松手，一个打挺，撕咬掉他的耳朵。
他捂着血流如注的耳朵，惨叫着滚到一旁。
苏茉手忙脚乱翻上台子，一枪打断绳索，接住下坠的小团子，检查小团子的胳膊。
没有伤到筋骨，只是脱臼。
苏茉顿时放下心来，脚边的小钢炮被邓星偷走，指着她：“都是你，破坏我的献祭，否则，我不可能落到这个地步。”
“献祭？”
苏茉听得眉头紧锁：“邓星，你疯了？要献祭谁？是施语的命？”
他一步步逼近，拽掉施语手腕上的纱布，生生撕开凝住的伤口。
看到鲜血再次溢满卡槽，邓星神情癫狂地啃咬指甲，眼里满是歇斯底里的笑意：“终于，我终于成功了。”
“邓星，你骗我！”施语泪水打湿脸庞，字字句句控诉着他：“是你央求我嫁给齐虎，也是你说，唯有这样姐姐才不会阻止你我结婚。”
原来真是恋爱脑，就是对象不是齐虎！天降绿帽？也不知道他知情不？
苏茉沉浸在八卦里无法自拔，没看到一个身影矫健爬上二楼，从缝隙里往里面看。
“自己蠢，怪谁？”邓星眼里被鄙夷取代，用枪口挑起施语的下巴，嘴里说着绝情的话：“若非你命格好，是我想要的，我凭什么在你身边当舔狗？因为我贱？”
“我最讨厌，你这种被宠成白痴的人，对了，你的好闺蜜司雅都知道，但她没阻止，甚至还分了一杯羹。”
施语红着眼，使劲挣扎，手腕上的血流得很快。
看了眼手表，邓星掐住淌血的手腕，绅士风度拉满：“施语，不要乱动，误了时辰你还要再放两天的血。”
“你疯了？”苏茉这才看清施语手腕上重叠的伤口，暴怒叫出声：“失血过多，会死的。连续放两天血，你是想要她的命？”
邓星：“不然呢？踏青吗？”
苏茉满脸黑线。
见施语脸色越来越苍白，手脚不自主地轻颤，瞳孔也不聚焦了。
担心施语扛不住，苏茉扬了把泥沙，趁邓星被迷眼，她一个飞铲，愣是将邓星铲飞。
她利落解开绳索，给伤口加压包扎，塞给施语两块糖，低声道：“躲到后面去，不要出来。”
施语拖着虚弱的身体，抱起小团子，踉踉跄跄躲到耶稣神像后面。
仪式被打断，卡槽里涌出大量鲜血，像是割到大动脉一样，很是诡异。
邓星嘶吼着，用枪托砸卡槽：“不，不能停止。”
很快，他被鲜血染成血人。
邓星猩红着眼，手里的枪瞄准苏茉，用力扣动扳机：“都怪你，你去死吧！”
预期中的枪声没有响起。
苏茉踢开小钢炮，揪住邓星的衣领，狞笑道：“我很傻？明知你可能埋伏，还上赶着给你送武器。”
“子弹匣里，只有一颗子弹。”苏茉挑眉反问：“你以为枪很好顺手牵羊？还有，你保险都没开，想射杀谁啊？”
转眼间，邓星被打的鼻青脸肿，口齿不清说道：“你等着，他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有同伙？
不等苏茉逼问同伙是谁。
枪声响起。
子弹正中邓星心脏，他错愕又惊恐地瞪大眼睛，鲜血从嘴里涌出，喃喃道：“为什么杀我？我们不是伙……”
又一声枪响，邓星不甘地闭上眼睛。
见邓星的同伙杀人不眨眼，苏茉借着掩体冲向门口，被机关枪无情扫射，愣是堵在原地动弹不得。
呛人的烟雾散去，苏茉也不敢出去，盯着满是弹孔的盾牌，她啧了声，还好拿的快，不然她快成刺猬了。
“啊！”
施语尖叫着扑向邓星，绵软的拳头使劲砸在他身上：“混蛋，骗我，为什么骗我？一条命，给你就是……”
啪啪两声。
施语捂着泛红的脸，跌坐在邓星尸体前，愣愣看着盛怒的苏茉。
苏茉冷笑：“不要误会，我只打欠揍的人。而你，超级欠揍。”
“因为你的恋爱脑，牵连到无辜的人，不但没有歉意，还觉着没什么大不了？”
傻逼任务，谁爱做谁做！
苏茉也不管施语，打横抱起小团子，焦急往外走，咔嚓一声，她踩到什么坚硬的物体，想松开脚。顾聿泽连忙出声阻止：“苏茉，不要动。”
只可惜迟了一步。
滚烫的热浪冲毁教堂，苏茉被顾聿泽紧紧护在身下，仍是灼热难耐，顾聿泽的后背可想而知。
苏茉推着他的胸膛，嗓音沙哑：“顾聿泽，你没事吧？”
耳尖被揉搓，苏茉不自在地侧头躲，顾聿泽语气正常道：“没事，你等一下。”
苏茉怕压坏小团子，伸到他背后拽着：“你让开……”